每天上下午各有一次,總會見到中正站的孩子們在老師的帶領之下,帶著抹布、拖把等掃地用具,到會館的辦公室協助環境清潔工作,每個孩子負責一項工作,有擦玻璃的、掃地的、拖地的、還有負責倒垃圾的,很少看到他們的負責工作有變動,因為每一項工作都是孩子經過努力,好不容易學會的。

 

這些孩子當中,最引人注意的大概就是哲甫吧,除了因為他負責擦拭出入必經的辦公室玻璃門以外,還有一個原因是他身上總是背著大大的鐵架,鐵架撐住了哲甫瘦弱的身軀,讓他不致於因脊椎側彎而無法直立,然而鐵架看起來很堅硬、很冰冷,瘦弱的哲甫背在身上一整天,想必會感到某種程度的不適吧!

 

哲甫日復一日地擦拭玻璃門,每當有人要出入的時候,他也會主動幫忙開門,有一次我拿著喝完的飲料要出去丟在資源回收桶,卻被哲甫叫住,因為他的發音不是很清楚,當我還在揣測他的意思時,哲甫已經自己走過來,幫我把吸管抽出來丟到不可回收垃圾裡,此時我才恍然大悟,原來哲甫剛剛要告訴我的就是「吸管要丟在不可回收的垃圾裡」。

 

或許因為我有「素行不良」的紀錄,後來有幾次我拿著喝完的飲料杯出去丟的時候,哲甫還是一邊提醒,一邊很嚴肅地走過來,就算我已經跟他表明,我知道吸管要丟在不可回收垃圾,他還是不苟言笑地幫忙把回收桶裡面飲料杯上的吸管抽出來丟掉,然後在我的道謝聲中,一言不發酷酷地回到玻璃門前繼續擦玻璃,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,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,只能在心裡吶喊「哲甫,那不是我丟的啊~我的吸管剛剛已經抽出來丟掉了!」

 

哲甫的一絲不苟,實踐在他對生活常規的要求裡,有一次正好和幾位老師與哲甫一同搭電梯下樓,老師們閒聊了幾句,哲甫便嚴肅地轉過頭來,很鄭重地告訴老師:「電梯裡面不可以講話!」,老師便很識相地閉上嘴了。

 

來到這邊以後,我才瞭解到一件事,這些孩子們雖然不像一般人聰明、伶俐,但是他們也不像一般人一樣會投機取巧,而是默默地貫徹他們被教導的規矩,身為相對於孩子而言是「老師」的我們,卻還要這些孩子來提醒我們一些被忽略的、被我們認為不重要的事情,我感到很慚愧,也更加敬佩這些純真正直的天使,誰說,他們總是弱勢的一群?此時儼然成為我們生活的導師 !

 

(高雄公共事務組/沈佳玟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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